昭烈国柳川城

    “小姐,小姐您跑慢点啊”绿衫双发髻女子喘着粗气摇晃着手朝着前面的人儿不停喊道,只见前面那龙卷风一样的鹅黄衫女子头也不回道:“樊儿,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可不要拖了本小姐的后腿啊”便撒丫子又窜了老远,樊儿看着眼前越来越小的小黄点,擦擦额头的汗,嘴角荡起满足的微笑也忙不迭追了上去,还不忘大声提醒前面的人儿道:“小姐,您别忘了待会夫人说要带您去量身啊!就王裁缝那里啊”,许久没有听到小姐的回应,樊儿摇摇头,加速追上去,边跑边吆喝着提醒着前面的于家小小姐。

    说来张曼也在着昭烈国待了数月之久,也终于认清了现实,这不是梦,也不是21世纪,而是一个未知的古国。虽然她不知道地府让她具体来这里来干什么,意味着什么,但是她确实活了,灵魂得到了延续。

    便仔细想了想,既然自己都来到了这里,不愁吃穿,还有着疼她入骨的父亲母亲,那就一定要珍惜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便每日开始在这不大的于府晨跑,锻炼身体,想要在这里过的每一刻都更加真实有意义。

    若沁园内,于曼娘端坐在梳妆镜旁,细细地描绘着自己那精致的眉眼。

    每当看着镜中的自己,张曼都有些许满足溢出眼角。犹记得她跟妈妈一起生活的那些时间,长期营养不良让姿色本就平庸的她更是丑上一层楼,再加上那如同鲶鱼般的肿泡死鱼眼,让本就备受欺负的她更是受尽白眼,时常就是因为自己在众多小孩里长得丑陋且不讨喜而背了不少黑锅,比如隔壁张妈妈家的老母鸡下了蛋,明明因为母鸡年龄大了,不知是因为神志不清还是怎么着吃掉了自己的蛋,而张妈妈二话不说经常抄起门口的垃圾杆就是一顿胖揍打到张曼身上。张曼母亲经常在各大天桥上兜售小东西不在家完全顾及不到住在危房里的张曼,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挨打中张曼也长大了,变得愈发沉默且自卑。

    突然画面转到眼前这古朴的梳妆镜前,端坐在旁的于曼娘不知何时眼眶通红蓄满泪水,轻轻一眨,眼泪顺着绝美的脸庞滑落。看着镜中的人儿连哭都美的惊心动魄,张曼便失声大笑了起来,吓得旁边的落落不知所措,连忙阿婆到院子里叫道:“樊姐姐,樊姐姐,小姐小姐.......”

    这断断续续的几声小姐吓得樊儿来不及抓着落落细问,便大步跑到于曼娘的卧室房门旁听着里面的动静,生怕小姐变回数月前的状态,手掌刚刚放到门上里面便传来于曼娘的声音“落落,去采点鲜花摆在本小姐的房里”,话音刚落,樊儿长舒一口气便朝着落落示意,落落便抱着花瓶出了院子。樊儿便也放下心来只是道:“小姐可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

    里面的人儿道:“樊儿姐姐进来帮我梳头可好啊,我梳了半天就是编不好这后面的辫子”

    听到这里樊儿轻笑着推开门:“小姐,这种事交给落落就好了啊,让她学着点照顾您”。

    于曼娘道:“落落才多大,况且就这点小事”言毕樊儿不在多话便细细编着后面的头发,手法甚是娴熟,这让于曼娘有些许羡慕道:“樊儿姐姐手真巧”

    樊儿轻声道:“小姐,其实这梳头其实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这基本每个丫头机会都会,但是梳得特别出众的就没几个了。就我而言,因为伺候夫人多点,夫人教的好,自然也就比旁的丫头梳得好些”

    看着那充满光泽的头发,张曼道:“樊儿,要不你教我梳头好不好,以后这个我自己来。咱们家又不是官家,父亲母亲待你们如家人一般,这梳头我也喜欢,你以后教会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樊儿道:“这...这,小姐不大好吧,夫人看着可不得心疼死”

    “樊儿姐姐,你不说我不说,母亲怎么会知道呢?你就教教我吧”

    “好吧,但是小姐,以后出门或者见老爷都由我跟落落给你梳”

    “好”于曼娘开心地应道

    哪怕是说话樊儿手上的活也不曾耽搁手指飞快地编织着那发,闲暇之余,于曼娘看着镜子中的的自己,肤如凝脂、眉眼精致且又调皮,标准的瓜子脸带着些许婴儿肥。嘴巴微张像极了含苞欲放的雏花,睫毛长翘着修饰着大大的眼睛,配着褐色的瞳仁美的不可方物。看得出来长大是个秒人儿。

    最后听到樊儿问道:“小姐,前阵子夫人给您的小披风你可记得,今早您刚散过汗,披着点,免得着凉了”说着便在衣橱旁开始整理起来,于曼娘还没想起来就传来樊儿的声音“找到了,小姐,配着您今天的头花好看极了”说着便走上前来系在于曼娘的肩上。听到这里于曼娘才注意到镜中的自己头顶几朵小雏菊,因着年龄小樊儿并未在于曼娘头上放很多重的饰品,只是几朵简单的雏菊,两侧的麻花辫精致的不要不要的,麻花辫由很多细细的小辫子编织而成,里面还编制的红色的绸带,显得更加调皮。额前留着不经意的小胎毛,活脱脱一只灵动的小兔子,最后外面披着纯白色的小披风更是锦上添花可爱极了。

    “好了小姐,走,我带您去夫人那里”

    “呃,哦,好,走吧!别让母亲等太久了”说完便提起搁在一旁的小画眉,一起走向主屋。